骆宾王讨武檄文(讨武檄文原文及译文)
骆宾王讨武檄文
之累累罪恶,层层揭露,有如贯珠,事昭理辨,并点明武氏乃亡国之祸根,从而道出讨伐武氏之必要性;再写起兵讨武之正义性,气盛而辞断;最后向敌方晓以赏罪诱胁。全文综合运用对仗、用典、夸张等表现手法来烘托文章气势,对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表现出强有力的说服力和号召力。
684年,被誉为“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六十岁左右,他毅然加入反对武则天执政的起义军阵营中,为起义军首领柳州司马李敬业撰写了这篇《讨武曌檄》。在此前一年,唐高宗李治驾崩,早已手握大权的武则天完成了最后的权力集中。
《古文观止》选录檄文已有先例,如《吕相绝秦》。但此文与前文明显不同。《吕相绝秦》表义仍然隐晦,主要目的是寻求秦晋两国妥协。但《代李敬业讨武曌檄》则是对武则天政权的公开反抗,言语之露骨是前者不能比的。
在这一部分内容中,骆宾王以四六字短句交替,运用了丰富的对偶与用典,大大增加了檄文的气势,如“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chí)帝后,识夏庭之遽衰。”——提到了西汉政治家霍光,西汉城阳景王刘章等维护宗室皇权的人物,燕啄皇孙(汉代赵飞燕姊妹阴谋毒害皇孙的典故)、龙漦帝后(周厉王末,神龙吐唾沫流于庭,褒姒生,喻女子祸国)等典故。
其次是对于武则天所谓虺(huǐ)蜴豺狼之人品的痛斥。例如,“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讨武檄文原文及译文
之后骆宾王写道:“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代李敬业讨武曌檄》)该部分引用了商朝后人宋微子感怀商朝灭亡,东汉司徒袁安见汉和帝时外戚专政痛哭流涕的典故,并且表达了为顺应人心安定大唐,故高举反武则天之旗帜的含义,气势渐盛。
李敬业,唐初名将李勣之孙,原任眉州刺史,武则天当权后,被贬谪为柳州司马。对武则天的不满,让一个是官场不顺的失意诗人和一个是被排斥出利益集团的名将之后,有了情绪的共振与相契合的政治思想。
有研究者说,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开创了檄文的一种支流,即“骂战”,该文对曹操极尽辱骂之能事。《代李敬业讨武曌檄》便继承了这一点,本文试作分析鉴赏。
接下来文字变得高亢,描述的画面变得明亮和辽阔,甚至颇为浪漫(尽管起义军仍然在初期筹备中),洋溢着乐观的战斗情绪。即“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在对武则天的批判上,骆宾王侧重于武则天对于李唐宗室的破坏,如“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yōu)”,“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指出本为唐太宗姬妾的武则天,却谋取高宗皇后之位,破坏太宗、高宗的伦理关系,此外还幽禁皇子。
千古第一檄文原文
由此可见,武则天将打击面主要局限在唐朝宗室内,而没有犯扩大化的错误,而且时常笼络团结更多数人,这是富有政治才华的表现,导致其权力上升的过程其实是得到多数人默认的。
接下来的一个段落是说给唐宗室以及国家重臣听的,即“公等或家传汉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他向这些人催促道,“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可谓直击人心,颇具*力。
骆宾王和李敬业均为武则天当权的受害者。骆宾王出身县吏家庭,童年尚算富足稳定,并且接受了系统的儒家教育。至成年父亲去世,家道彻底衰弱。长期考试不中,只能从事幕僚小吏之类的职务维生。后选择从军,写了不少平定蛮族叛乱的檄文。凭借军功升任长安主簿(掌管文书的佐吏)、侍御史(纠举百僚)等职。武则天主政后,他多次上书讽刺并获罪。后被贬谪为临海县丞。